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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节缅怀父亲

时间:2020-06-23     【转载】   来自:猎狐网

今天是父亲节,想为父亲写下点什么,却感觉思绪散乱,无从下笔。

想想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有十八个年头了,父亲从来没有过过父亲节,他压根也不知道有这么个节,他一生期待的只有希翼中的春节和那个月圆圆的中秋节。

不知何故,下笔时我竟然有流泪的冲动。世上的爱有许多许多种,唯有父母的爱是无私博大的,不用任何的语言,无需任何的雕饰,就是世上最最美的爱!父爱母爱是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,如果说母爱是条生生不息的河,一生都在滋养我们的血脉;那么父爱则是厚重结实的山,一生都在支持我们勇敢地走自己的路。说到父亲,我又会不自觉的想到朱自清先生笔下那个无言而萧瑟的背影,也许天下所有的父亲都是沉默的吧,永远在背地里无声的支持我们的吧。

我的父亲就像家乡山坡上那棵不起眼的笨槐树,不高大,也不茂盛,但他总是在竭力挺着瘦弱的身子,眺望着,眺望着远方的孩子。父亲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,他一生谨小慎微,耿直倔强,这可能源自他内心深处的善良吧,他一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,哪怕我们的日子再贫困,再艰难。做了一辈子会计的他从没有贪过一点便宜,他常说:“心安就是福。”父亲一生的伙计就是桌上那个油亮的算盘,好像他的人生就定格在了算盘的横梁上,小小的黑珠子上下翻飞,噼里啪啦,这声音是我儿时听的最多的声音。算账也许是父亲永远不会厌烦的事,父亲算清了不计其数的大账目,小账目,却唯独算不清自己的账目,家里的账目总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数字,家当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家当。“犟人损财”是常挂在父亲嘴上的话,他是在说他自己。

大雪纷飞的傍晚,我们正在吃饭,(当时因为穷,冬天天短,都吃两顿饭。)突然,阿黄一边狂吠一边窜了出去。“这鬼天气,竟然还有来客?”父亲说。哥哥跑出去问:“你是谁?”“我找孙会计,他在吗?”父亲听口音不对,起身走出去,好奇的我跟在父亲屁股后,也跟了出去。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,矮矮瘦瘦的,满身满脸的雪花,站在雪帘中,显得单薄渺小,看不清她的本来面目。阿黄在我们身旁还在狂吠着。“阿黄,可以了。”阿黄摇摇尾巴,警觉阿竖着耳朵“您是孙会计吧,安是柴庄的,想求您件事。”

“天冷,先进屋吧。”父亲说

进屋后,父亲让母亲拿过扫炕笤帚,帮着她弹去冰冷的雪花,让哥哥拿过板凳,他亲自撑了一碗玉米面红薯粥说“天冷,路远,你先吃口热乎饭吧。”

“您是好人,俺吃不下,咱先说事吧。俺是柴庄的,春天在你们这儿拉了几车砖,有两车还欠着账呢,本来想忙完儿子的婚事就给你们送来,可是儿子娶媳妇那天,出事了,”顺着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。

“别急,慢慢说。”父亲安慰她说

本来是大喜的日子,可祸从天降,路上娶亲的马车翻了,新媳妇摔死了,儿子摔断腿了,亲家让我们陪闺女。”她哭的浑身抖起来。

“噢,这么回事。”

“本来我家家境还不错,那点钱不算什么,可现在,要陪很多的,求您给说说情,不要到家门要账了,等我们缓过这阵子,就给你们。”她一双渴求的目光望着父亲。

父亲犹豫了一下,因为队里要求不让留夸年账,这几天正派人收账呢。

见父亲犹豫,女人普通一声跪下了。

父亲赶紧把她扶起来说“快起来,我答应你。”

女人抹了把泪起来说“您是好人,您是好人!”说完深深地举个躬,转过身跨出门槛。

父亲母亲送出门,父亲看着飞舞的雪花,再看看天快要黑了说“天气不好,我送送你吧。”

“您是好人,不用。”女人含泪说。

“什么也不用说了,你稍等,我进去穿件衣裳。”父亲斩钉截铁地说。

那时我还很小,模模糊糊记着,后来是母亲告诉我的。

父亲自作主张,结果队长不满地说“一个外乡人的话。”人心都是肉长的,她那么难,怎么好不帮呢。”

“那她老还不上呢?”队长不依不饶

“她不还,我出。”父亲撂下这句走了。

“做人,傲气不可有,但傲骨不可丢。”父亲虽然话不多,这句却是父亲常说的话。可能源于此吧,父亲一生守着清贫。可他的内心深处却藏着一缕深深的忧伤,那就是他自己的孤傲让他给不了孩子们富贵,这从他深邃的眼底可以读出来,他的内心是矛盾的,他怀着对老婆孩子深深的愧疚,这愧疚从他面前袅袅升腾的烟雾里飞散出来,那一缕缕的烟雾好像带着他沉重的叹息。父亲是酷爱抽烟的,为这他没少挨母亲的数落,也许这与他爱思索人生有关吧。父亲好像什么也给不了我,当时我从心里还抱怨父亲,父亲好像也读懂了我的眼神。他笑笑,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自责。如今,我自己也人到中年了,自己竟然像极了父亲,守着孤傲,牵着清贫走过了半生。如果说母亲给了我咕咕的血液,而父亲则给了我坚实的骨骼,一副坚实的傲骨,这是骨子里,血液里的东西,也许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吧。那我也就跟孤傲清贫交朋友吧,只是感觉也愧对我的孩子,那就让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样慢慢的,一点点去读懂吧,等他读懂了,那就是一种精神,一笔财富。

我心里感觉,父亲是个有才的人,从母亲和村民的嘴里我知道,父亲年轻时是村俱乐部的导演,一般都是父亲代表村里出去学习,回来再看着剧本排练,一部戏拍好父亲要费好多心,直到拍好父亲才松一口气,开心的笑笑。父亲在团里是个闲不住的人,兴致来了他也去打鼓,也去吹笛子,一进入音乐的世界,他就很投入。尽管不是很专业,但在我们村,父亲还是呱呱叫的。

父亲尽管清贫,但灵魂是有趣的,他爱读书,他的抽屉里经常放着一些书,抽屉里放的最久的是一本《八卦散打》,父亲爱武术,一遍又一遍地读,一招一式地练,一段时间后父亲竟然能漂亮地把八卦打下来,父亲是武术会的主要人物,武术爱好者经常跟他切磋,这下把武友们羡慕的要死。都想学到手,立军叔最羡慕。立军叔可是真正的武术爱好者,我清楚记得有一次立军叔跑到我家跟父亲母亲说:“咱要去走会,可媳妇却要生孩子,着急的我。”

“你快跟媳妇生孩子去,这节骨眼,你还想着走会,你知道媳妇多受罪吗?快走把!”母亲说。

“你走吧,今天我卖点力,替你耍,等生孩子回来,我敲大鼓,你耍两趟。”父亲说

“你可把你的好鼓点都敲出来啊!”立军叔这才走了。

那场会,父亲真的很买力,小刀破大枪,夺单刀,钩练枪,一场又一场,喘口气他还打鼓,那鼓点敲的振奋人心,带劲,引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。

一生酷爱武术的立军叔也是个聪明人,刀枪剑戟,长拳短拳样样棒,什么鲤鱼打挺,白鹤亮翅,猴子抱月等招式做的相当棒。他在银行上班,经济条件好,我家有个大事小情,他都主动带钱来,人力物力的帮助父亲。他还经常带领四里八乡的武友来拜访父亲,切磋武术。志趣相投的人啊,真是相见恨晚。

可惜,在一个腊月二十,天寒地冻,立军叔年纪轻轻竟然出车祸,撒手人寰了,他放不下的事很多,其中包括他热爱的武术。晚上,父亲。老感觉门在响,窗也响,立军叔好像在推门,父亲顶着凛冽的寒风来到院子里,望望天上的星星说:“兄弟,你又来找老哥了,来,哥陪你比划比划。”说完就一招一式地练起武来,风呼呼地,也陪他们进入了武术的世界。

两年后,父亲也因病离开我们了,好多的武友都来为他送行,大鼓咚咚地敲着,武友投入的武着。

我们把他钟爱的书,笛子,单刀,红缨枪由于枪杆太长,只好把枪头连同绣着武字的衣服,放在他的身边。在铿锵的锣鼓声中,在悲凉的唢呐声中,在亲人们思念的呜咽声中,父亲走了,去了永远的天堂。

“做人,傲气不可有,但傲骨不可丢。”这也是话语不多的父亲常说的话。可能源于此吧,父亲一生守着清贫。可他的内心深处却藏着一缕深深的忧伤,那就是他自己的孤傲让他给不了孩子们富贵,这从他深邃的眼底可以读出来,他的内心是矛盾的,他怀着对老婆孩子深深的愧疚,这愧疚从他面前袅袅升腾的烟雾里飞散出来,那一缕缕的烟雾好像带着他沉重的叹息。父亲好像什么也给不了我,当时我从心里还抱怨父亲,父亲好像也读懂了我的眼神。他笑笑,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自责。如今,我自己也人

人到中年,经历过无数次坎坷,无数次磨难,我才真正懂得父亲,懂得父爱原来就是一本无字的书,需要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读懂他。父爱如山伟岸长。这厚重深沉的父爱啊,是我精神的支柱,这种不屈的精神支撑我走过了人生的风风雨雨,人生的春夏秋冬。我怀念我的父亲!

作者:孙丽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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